史铁生写我与地坛与苦难共舞,才能真正

如果你一出生就被诊断为先天性脊柱裂疾病,医生告诉你在未来的某一天,身体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垮掉,你会不会就此沮丧地过一生?

如果你去西北农村插队,每天食不果腹干着体力活,住着没有暖气的窑洞,放眼望去是一眼看不到边的贫瘠土地,你会不会就此心灰意冷?

如果你是一名跨栏健将,却在风华正茂的年纪里忽的残缺了双腿,从此只能与轮椅为伴,再也站不起来,你会不会抱怨命运的不公?

如果你终于接受现实,准备在轮椅上度过余生,又突然得了肾病,生命都变得岌岌可危,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?

幸好你是个身体健全的人,幸好你没有经历这么多不幸,幸好即使你经历同样的悲惨命运,也已经有人走在前面,为你在混沌的泥沼中淌出了一条路。

他是史铁生。21岁那年,命运永久地把他禁锢在轮椅上,但他的灵魂却透过命运的幽暗和无奈,走到了更远的地方。

他在《我与地坛》一书中,用朴实厚重的文字,讲述了他在地坛中经历的种种故事。如果此时你也深陷困境、感到惶茫,那这本书一定能给你带来力量。

01为什么没有结束生命?——是母爱和友谊驱散了阴霾。

《我二十一岁那年》里,讲述了他患病后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故事。

一场大雨淋湿过后,突然发了高烧,只好瘫在床上,下半身麻木地起不来了。医院时,史铁生一再祷告央求老天,希望是生了个瘤子,要么是良性的,动手术切了就能好,他照样能站起来;要么,索性是恶性肿瘤,马上危及生命的那种。

可就算在心里挣扎了无数遍,最后还是被命运无情地宣判,不是肿瘤是脊髓生了病,恐怕是站不起来了。病情确诊后,史铁生一度心灰意冷,好几次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生命。

好在,在他生命中最恐慌最无助的时候,灰暗的天空里照进了几束温暖的光。医院里看望他,给他带有趣的书来,给他讲外面的故事,想法子给他逗乐,聊得开心了还轻声唱些陕北民歌,总算是有了几分安慰和欢乐。

医生护士也都很关照他,时常在言语上安慰他,还给他调到楼梯间的加号病房,让他安静地看书,还可以朝向大街看见外面的人来人往。

《我与地坛》和《秋天的怀念》中,曾多次提到了他的母亲。

他的母亲既懂得心疼儿子,也明白要理解儿子。史铁生得病后时常会突然暴怒,觉得愤懑与不甘。母亲便鼓励他出去走走看看,她很想替儿子去承受这突如其来的苦难,可病痛无法代替,更何况儿子以后的人生终究要他自己找出一条路来。

每次史铁生摇着轮椅出去,母亲就在远处默默注视着他。在地坛里待的时间久了,母亲就悄悄出去找他,怕他想不开干了傻事,又不打扰怕打断了他的思绪。在这偌大的地坛里,史铁生看过了雨雪风霜,经历了春夏秋冬,去到了地坛的每一个角落。地坛里到处都有过他的车辙印,而有过车辙印的地方都曾有过母亲的脚印。

医院的时光和地坛里的光景,还有家里母亲的点点温情,让史铁生感受到了人间自有真情在。他慢慢开始感悟到:一个人的出生是不容辩驳的事实,而死亡也是必然会降临的节日。既然如此,不如试着好好活一回,也不至于吃了亏。

医院里王主任说的那句“人过一天就不能白活”,史铁生慢慢地开始做些事,看看感兴趣的书,拿起笔写写字,慢慢地就有了活的兴致和价值感。

罗曼罗兰说,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,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。

史铁生在经历重大人生变故之后,也曾想过自寻短见。但最终亲情和友谊帮助他驱散了阴霾,让他能够接受命运的限制,接受身体的残缺,接受苦难面对苦难,从而开启了自我救赎和重生。

02要怎样去活才算有意义?是写作为他淌出了一条路来。

史铁生在地坛中遇到了一个不幸的小姑娘。上帝把漂亮和弱智两样东西都给了她,只有她哥哥在他身边,才不会被其他人欺负。她空洞的双眸中,难以看透这世界的复杂,好像只有无言和回家去,才能躲避旁人的恶意和命运的无情。

他看着自己残废的双腿,看着小姑娘被哥哥扶上自行车回家去,陷入了深深的迷茫:

假如这世上没有残疾,健全就会被习以为常,那么愚钝就成了最痛苦的不幸;假如所有愚钝都消失了,那机智也就没什么值得光荣的,以至于丑陋的痛苦就会加倍;假如所有人都一样漂亮,那恶劣和卑下就成了众矢之的;假如把我们一切不喜欢的事物和行为都消灭掉,那这个世界还能存在吗?恐怕就会成为一潭死水,没有一丝波澜和涟漪。

所以,苦难还是要有的。差别也是要有的。那由谁来拥抱苦难,谁来接受好运呢?只好顺其自然。

对于命运来说,没什么道理好讲的。我们只能去接受我们无法改变的,然后去做那些我们能够改变的。

于是,史铁生开始写作,起初的目的很简单,就是想在别人眼里多一点光彩,也可能是为了让母亲骄傲。后来,他尝试着去投稿,几经努力,终于是功夫不负苦心人,他的短篇小说《我的遥远的清平湾》《奶奶的星星》等陆续获奖,渐渐小有成就。

本该高兴的时候,可他却犯了愁。要是哪天文字枯竭了怎么办?要是再写不出像样的小说了怎么办?他觉得越发恐慌,活得像个人质,被欲望裹挟的人质。

他去地坛里寻找答案,仿佛听见园神告诉他,每一个富有激情的人难免都是人质,这是你的罪孽也是福祉。他忽然明白了:原来活着不是为了写作,而写作是为了活着。

他忍受痛苦,艰难地活着,并不是为了要去写作去收获名利;相反,写作才是他给活下去找来的盼头。人活着总得有点儿企盼,有点追求。

就像他在《我的梦想》中,讲到刘易斯败给约翰逊的那个中午。刘易斯被冷落在一旁,茫然若失的目光像个可怜的孩子。可在百米决赛后的第二天,刘易斯又在跳远决赛中取得了骄人成绩。

他好像明白了,每个人都是命运的残缺者,老天给所有人的欲望都设下了限制。奥林匹斯山上熊熊燃烧的烈火,不是为了见证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战败,而是为了证明人类不屈的意志。

即使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,跑得再快,耐力再强,也都会有被击败的一天。而拥有一个了悟人生意义的灵魂,才能体验到真正的幸福:不是为了赢,而是要有一个企盼,一个值得追求的梦想。

奔跑是刘易斯的梦想,而写作是史铁生的梦想。他小说里、散文里写下的每一个文字,都是他不屈从于命运的证明。

0要活成什么样才会幸福?——是聚焦过程帮他从苦难中突围

他在《好运设计》中,精心给自己设计来一个好运的来世,以抵消今世遭受的痛苦。

先要占住几项优势:漂亮、聪明和健康。然后降生在一个普通知识分子家庭,既不会因消息闭塞而保守僵化,也不会因富贵显达而蛮横骄纵。

有了这些幸运设计,你就可以无忧无虑地长大。去学艺术,剪纸、画作、雕塑,都充满生机;去练体育,长跑、跳高、标枪,都游刃有余……你会在所有人惊艳的目光中茁壮成长,顺利完成学业,开始美好恋情。

可是故事写到这里,一点淡淡的阴影开始露头。这晴空朗日水静风平的设计,真的能让你饱尝幸福吗?等到激情消散之后,这样的婚姻和生活是否会归于烦腻,继而麻木荒芜呢?

史铁生说,没有痛苦和苦难,你就不能强烈地感受到幸福。正如,我们没有像他那样惊逢变故,就很难意识到健全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。

于是在好运设计里,还得加上一些苦尽甘来。可苦尽甘来又怎样,时间久了,日子还是要归于平寂无聊的。那么,要想长久的幸福,就得不断地苦尽甘来。

好运设计到这里,就越发奇怪了。明明是设计好运,却非要把苦难拉扯进来。

我们通常认为的好运,是要有个好的结果。上学的好运,是考上理想的大学。工作的好运,是早日升职加薪。婚姻的好运,是家庭和谐美满。可这所有的好运都会遇上一个最大的悲剧——死亡。

人都会死亡,就算是一路的胜利,也会遇上这么个大大的绝境。那唯一的办法就是,把目光从结果转移到过程中去。

好运不再是有个好的结果,而是在过程中经历些苦难,又幸运地克服了一个个苦难。到那时,成功或失败都成了伴奏,幸福和苦难都成了享受。生与死不再是绝对的界限,而是过程中的一部分。这过程没有完,它在到处继续着。

看完《好运设计》,又想起《我与地坛》里讲到的那个最有天赋的长跑家。

长跑家因出言不慎而坐了牢,出来后希望在长跑比赛获得成绩,被记者宣传报道,以获得真正的解放。

他无数次全力以赴,却又无数次与成功擦肩而过。第五次参赛的时候他得了第一名,可是新闻橱窗里只挂了一张群众围观的照片。绕是事与愿违,他依旧不屈不挠。

最后一次参赛时,他以8岁高龄仍旧得了第一并破了记录。一位专业队的教练对他说,我要是十年前发现你就好了。他苦笑了一声啥也没说。

这几年里,长跑家经历了失败,也品尝了成功,有喜悦也有哀怨,虽然没有达成他最初的愿望,但这个过程中他的内心是充盈的,精神是丰满的。

泰戈尔曾说:“上帝以痛吻我,我要报之以歌”。而史铁生却用切身经历和情感体验告诉我们,战胜苦难最好的方法,就是与苦难共舞。

当你觉得世事艰难、人间困苦,那不过是好运过程中的一个环节。接受苦难,战胜苦难,才能摆脱虚无和绝境,从而收获真正的幸福。

每个人的路,终究只能自己走。愿你也能从书中参透生死,找到人生的意义所在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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